【Hornet彩虹換日線】雙性戀還是「雙靈」人？探討北美原住民的「雙靈」文化

葛萊美獎得主Jason Mraz在最近一期《告示牌》音樂雜誌中出櫃，坦承自己是雙性戀者。但他也提到，他太太說「這叫做『雙靈』人，美國原住民就是這樣稱呼既愛男人也愛女人的人。」然而Jason Mraz究竟是雙性戀者、雙靈人，或者兩者皆是呢？我們先來探討什麼是雙靈人，以及他／她和雙性戀者之間有何差異。

什麼是「雙靈」？

你或許聽過北美原住民的雙靈人，他們是部落裡的巫師及導師，據信體內有男人及女人的靈魂共存。以前雙靈人分布在美洲各地，但他們不會被當成是跨性別的男女，而是在性別光譜中佔有一席之地。再說，男同志不見得就等於是雙靈人。

雖然來自拉丁美洲及歐洲的移民受到基督教影響，認為雙靈人是雞姦者（他們其中有些人確實有過同性或雙性流動的關係），但北美原住民注重的是雙靈人的靈性天賦。他們能進入只准男人或女人進入的空間，協助養育孩童，或是代替戰士的另一半來撫慰他們的身心靈。雙靈人也有女性，有些會和部落裡的女子成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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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ian Joseph Gilley是人類學教授以及Becoming Two-Spirit: Gay Identity and Social Acceptance in Indian Country一書作者，致力研究「雙靈是什麼」的問題。

他表示北美原民孩童若是對另一種性別的玩具或活動感興趣，比方說男孩喜歡烹飪或裁縫，或是女孩喜歡打獵或戰鬥，那麼這些孩子就有可能被視為雙靈人。

在「雙靈」（Two-Spirit）這字眼還沒這麼普遍之前，美洲原住民部落之間較常見的說法是「伯達奇」（Berdache）。這個字源自波斯文，通常用來形容擁有雙靈特質的人。但它和雙靈不算同義詞，而是一個帶有性暗示的字眼，類似波斯文的「愛人」或「男友」。現代有些人認為這個詞很不雅，因為在1865到1895年間的美國大西部拓荒時期，有些拓荒者會給這字眼添上歧視的意味。

雙靈人經常遭遇其他美洲原民部落成員的恐同對待。

雙靈是在90年代早期的一次美洲原住民男、女同性戀大會上才發明的新詞。

不過，即使北美洲部落擁有豐富的雙靈歷史傳統，現代的雙靈人卻無法得到部落酋長在原民大會上的認可，或者在儀式聚會上獲得表揚。

以下是2009年紀錄片Two Spirits的預告片：

在1800年代，無論是美洲原住民或外來的殖民者，男人之間通常會建立起深厚的情誼，親暱地稱呼彼此，也有親近的肢體接觸。有些男人會牽手，從背後擁抱對方，坐在對方的大腿上，共享肢體上的親密感。這些動作在現代人的眼中看起來似乎令人感到不太舒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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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1900年代，基督教移民開始摧殘美洲各地原民部落的酷兒文化，異性戀男子也停止了那些同性之間的親密行為，因為同性戀越來越被認為是一種「有罪的」精神錯亂症狀。

所以Jason Mraz是雙性戀者還是雙靈人呢？除非他有美洲原住民的身分，否則應該算是雙性戀才對。因為雙靈是美洲原住民獨有的特質。Mraz或許很欣賞雙靈的概念，就像有些非美洲原民會談到擁有靈獸一樣。假如他太太是美洲原住民，那麼她可以說他很類似雙靈人。

不過，很多人認為這種文化認同的主張沒什麼不恰當，即使那些發言的人只是基於欣賞之意，缺乏自稱是這種人的必要細微差異、種族認同以及生活經歷。如果你對這個議題有興趣，可以參考這篇非美洲原民使用雙靈這字眼的好文章。

你是否認識任何雙靈人呢？

 

主圖來源：2017年美國印第安雙靈帕瓦舞蹈擊鼓節（American Indian Two-Spirit Powwow Dance & Drum Festival）

 

翻譯：簡秀如